力争第一，德国政府将通过全球首部《自动驾驶法》

德国作为大众、奔驰、宝马等多家全球知名汽车品牌的发源地，也是世界上较早重视自动驾驶汽车发展的国家之一。

众所周知，德国一直热衷于制定国际规则。对于自动驾驶，德国也始终持“抢占至高点”的态度。

早在2017年6月21日，德国自动驾驶法（《道路交通法》第八次修订）生效。该法案的核心是修改了自动驾驶阶段车辆驾驶员的权利和义务。这意味着：在某些情况下，自动化系统（L3级）可以承担驾驶任务。但是，仍然需要驾驶员，该驾驶员无需在自动模式观测交通情况和进行车辆控制。

2021年5月20，德国联邦议院通过了《自动驾驶法》草案。该法律草案将于2021年5月28日提交德国联邦委员会批准。经联邦委员会批准后，德国联邦总统将签发并公布到《联邦公报》上。

凭借该法案，德国成为全球首个允许无人驾驶车辆（L4级）参与日常交通并应用在全国范围的国家。

该法规框架旨在在德国快速搭建创新技术、功能和服务。该监管框架将推动德国的研发，使未来出行更加灵活、安全，环保并更加贴合用户。

具体而言，L4级无人驾驶车辆应用场景包括：

班车交通；
载人汽车（按指定路线行驶的公交车）；
Hub2Hub运输（如往返于两个配送中心）；
非高峰时段的运输需求；
第一/最后一公里的人员和/或货物运输；
“双模式车辆”，如自动代客泊车（AVP）。

自2022年开始，德国允许自动驾驶汽车在公共道路上行驶，这为企业在该国大规模部署机器人出租车和送货服务铺平了道路。

事实上，自2013年开始，德国就已经允许博世、奔驰等公司的自动驾驶汽车在国内进行道路测试。他们可以在德国高速公路、城市交通和乡间道路等多种环境开展自动驾驶汽车的实地测试。

此前，德国的法律中仅允许自动驾驶车辆在获得特殊许可的情况下，可在工业区等狭窄空间内行驶。而在新法律中，将不再需要相关许可证，并且有可能在德国全国范围内允许自动驾驶汽车上路。

受困于疫情，自动驾驶技术在德国的研发和测试也呈现出一条“分水岭”：

疫情前：有序进行的无人驾驶车辆测试运行

自2018年开始，时速12公里的高度自动化的电动公交车便穿梭于欧洲最大的教学医院之一、位于柏林的大型医院夏绿特-柏林医学大学(Charité)。安全起见，该无人驾驶电动小巴配有专人，负责监控其运行状况。

自2019年8月16日开始，柏林将在正常交通中测试自动驾驶小巴。市民可免费乘坐该六人座小巴，行驶速度不超过每小时15公里。为保证路面安全，将安排专人监控行程并在无人小巴出现问题时进行干预。

△柏林医学院运行的无人电动公交车

德媒《法兰克福汇报》2019年4月3日曾报道，即日起五辆大众自动电动高尔夫测试车将在德国汉堡市（Hamburg)测试运行。

测试跑道长约9公里。最重要的是，与普遍的自动驾驶测试不同，该跑道位于汉堡市市中心，而非高速公路上或带围栏试验场/荒芜的地区。由这五辆大众高尔夫系列电动车组成的自动驾驶车队会实时将自动驾驶数据传送给大众开发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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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FAZ

自2019年8月16日开始，名为Heat的无人驾驶小巴将在汉堡开启街道实况测试。Heat时速不超过15公里，且驾驶员可通过远程操纵杆的方式调整无人小巴的运行方向，并在需要时进行制动。

△汉堡街道上运行的Heat

2019年9月19日，全球首个市中心自动驾驶专用“露天实验室”在柏林正式启动。传感器可以控制柏林市中心勃兰登堡门和恩斯特罗伊特广场(Ernst-Reuter-Platz)之间的智能汽车。

该项目主要由柏林工大的科研人员参与，这一项目是位于柏林市中心的真实实验室，更是科学应用的展示窗口。这段长约3.6公里的路段作为自动网联驾驶测试跑道已投入使用。

△德国联邦运输部长舒尔（Scheuer）开幕式时试乘无人驾驶车辆

图片来源：路透社

该项目由德国联邦运输部出资460万欧元（约合3600万人民币），最初将投入五辆车。根据现行法律，他们将始终配备一名驾驶员，以在必要时进行干预。

此次宣布在柏林市中心成立无人驾驶测试之所以堪称“世界第一”，项目负责人萨欣·阿尔拜拉克教授（Sahin Albayrak）给出了准确的答案：

柏林测试路段的技术独特点是“分布式智能”。在其他项目中，人工智能几乎完全位于车辆中，而柏林工大使得路线本身也具有“智能性”。实验将从L3级开始，目标是逐步达到5级标准-全自动驾驶汽车。

疫情下：戴姆勒与宝马按下暂停键

2019年2月，宝马和戴姆勒宣布合作开发自动驾驶汽车，并于7月签署了长期合作合同。双方将共同开发下一代技术，用于驾驶员辅助系统和高速公路上的自动驾驶以及自动停车功能。

受新冠疫情影响，汽车制造商在2020年举步维艰。很多汽车厂商通过削减成本及裁员来应对此次危机。相较于大型企业，创业公司在软件研发上更加的敏捷，对德国自动驾驶技术的发展至关重要。

然而，德国创业公司不易获得风险资本，实属老生常谈。疫情冲击下，自动驾驶领域的德国初创公司更加缺乏资金。

2020年6月19日，宝马与戴姆勒对外宣布暂停双方在下一代自动驾驶技术上的合作。鉴于高昂的研发费用及当前极为不利的经济环境，双方经过慎重思考作出了这一决定。

对于自动驾驶上的合作，双方都希望日后可以恢复。这主要是由于双方在自动驾驶领域的安全和客户利益等方面的基本方针高度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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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BMW

无疑，德国两大汽车巨头此次对自动驾驶联合研发按下“暂停键“，将使在该领域处于落后状态的欧洲更加没有竞争力。

从整体经济角度来说，自动驾驶意义重大。因而，德国联邦政府始终在努力争取在该领域的话语权。

疫情下，德国联邦政府曾拨付20亿欧元（约合158.1亿人民币）的自动驾驶研发资金。然而，这一资金量放之全球来看仍是一个很小的数目。将诸如自动驾驶等新兴技术引入汽车领域，德国政府可谓任重道远。

《自动驾驶法》具体规范的事项

在国际统一的法规出现之前，德国此次颁布的《自动驾驶法》仅是临时解决方案。

德国联邦运输和数字基础设施部（BMVI）明确表示：将尽一切努力在欧盟和联合国欧洲经济委员会的层面上，进一步发展法律框架。该法律旨在规范以下事项，其中包括：

对具有自动驾驶功能的汽车的结构、质量和设备的技术要求；
德国联邦汽车运输管理局向具有自动驾驶功能的车辆颁发运营执照的审核和程序；
对操作具有自动驾驶功能的车辆的人员的义务的规定；
操作具有自动驾驶功能的车辆时的数据处理的法规；
自动驾驶和已审批通过的自动驾驶功能（随后）的激活（“睡眠功能”）的启用；
对统一法规进行修改和创建，以完成自动驾驶汽车的测试。

据悉，德国联邦运输和数字基础设施部（BMVI）将在2023年底后评估该法律的效力。届时，将进一步考量自动驾驶领域的发展和国际法规的更新及与数据保护法规的兼容性。同时，审核结果将告知德国联邦议院。

德国汽车和运输业协会表态该法案

对于该法案，关键领域的代表也第一时间发表了各自的看法：

德国汽车工业协会（VDA）主席希尔达德·穆勒（Hildegard Müller）表示：“随着无人驾驶相关法律的通过，德国有机会成为第一个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为未来技术创建法律框架的国家。客户、各行各业都将受益良多，对于德国作为商业场所的选择来说也帮助很大。”德国汽车行业可能会成为该领域的“世界市场领导者”。

德国运输公司协会(VDV)也谈到了推动交通运输转型的“里程碑”作用。VDV总裁Ingo Wortmann说：“自动驾驶在传统的常规服务方面有很大的发展机会，特别是在郊区或农村地区。” “现在有了法律，我们需要制造商提供适当的车辆，使它们迅速投入正常运行。”

此外，德国汽车工业协会主席希望该法律在德国大选之前获得批准，否则德国将损失“至少一年半”的时间，从而使德国的技术进步陷入困境。

除了法律框架之外，德国还必须很快的创建相关技术先决条件：有必要“尽快”使自动驾驶所需的许可证和操作规定生效。

新法案在初期主要涉及重复行驶的路线，以便自动驾驶技术得以有针对性地继续发展。

该法案的通过，也将为自动驾驶私家车打开一片新的天地。对特斯拉来说，这无疑是在德国推出其全自动驾驶车辆的理想时机。

电动汽车与自动驾驶相结合将成为交通过渡的重要组成部分，尤其是对农村地区。Leschs Kosmos在研究报告中称：如果更好地开发私家车的替代品，那么城市中的私家车数量将有望减少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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